悟明茶画说
宋别离
悟明兄长,虽已年过不惑,但心态年轻焉。画竹菊梅兰,写鸟虫兽物,无不得之真趣。且生性闲淡,爱远游,嗜读书,好交友,大有高古之风。 非佛门中人,却爱院寺之清幽,禅机之慧妙。不居庙堂,却心忧天下事,骨子里热血盈涨。北方水土养育的性情,点滴毕现。
今年六月间,河北沙丘的画者老米来,席间突发一语,正中端的一悟明此名,虽像法号,但悟明此人,实为道骨。
我听后拍案叫绝,诚如他所言,悟明兄不论从面目、举止、言谈,还是为人、行事、操守上,皆透着个“道"字。
尝记得当年,我与他蜇居乡野,最爱的便是陶潜遗风。我写些乡村散记,他画些桑麻农物,其乐融融。
我们都不喜酒,却好喝一点茶。如今想来,那时从茶中已喝出点道的无为来,品出点禅的话头来。
此后,我数度进京,。但与兄始终莫逆。再后来,他也去京参研画道,常一起搭伴过活。或爬香山,或者游潭柘寺,人在漂泊心却更近了。
但“道"字一个,却又难以道尽兄之本色。他身上亦不乏儒家的入世情怀,只惜左左的羁绊,右右的纷扰不断,那颗济世的心便也淡了。
不过,这方的水一淡,那边的山却又高了。
盖因纸张的方寸之间,笔墨的泼洒之势,一样容纳风雷。
兄终于从画里找到只属于他个人的天地。一花一叶的菩提也好,一鱼一鸟的空灵也好,写尽人间好颜色。
对画者来说,纸是淡然的天地,着墨后便平地起了风云。
这方疆土上,他是帅,笔为旗帜,墨为山河,章法是布阵夕修为是谋略,纵横间游刃有余。
别离以为,画的境界是老庄的清明无为,画的实物却透出儒生的活泼生气,两者的合融,像茶(儒)叶入水(道),泡上几泡,才成了活色生香的茶汤。 ’
我兄作画时,已深得其中三味。看他的画,便以品茶。
有缘人,且随我一道吃茶去!
(宋别离著名作家冰心文学奖获得者)
2O08年6月25日上午于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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